2012年12月1日 星期六

2012-12-01 我是一個偵探

我過著和大家不一樣的青春,每天的生活不是訓練就是讀書,生活中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科學驗證可以提升大腦能力的。這都是為了每當碰上了生死交關的任務,我們都能保持冷靜的判斷,也能有著充沛的體力、縝密的思考來把每件事做到盡善盡美,完成旁人看似不可能的任務。大家或許很羨慕偵探的工作,認為我們的薪資非常高,也認為我們的工作內容非常有成就感。在他們的想像中,我們之所以有成就都被簡化為天賦這單一因素,而忽略我們為了得知真相付出的努力與犧牲。

因為偵探本身就是個帶有強烈神祕感的職業。大家往往只能從小說、電影來了解偵探在做什麼。其實我們的高薪資是靠燃燒生命來換取的,小時候必須減少嬉戲的時間,同年齡的少男少女都沉溺於戀愛的氛圍時,我們必須為了訓練犧牲掉許多時間,更別說書永遠多到讀不完,連跟朋友吃個飯都不可能了,戀愛更不用說。很多人也是從小就被父母栽培,大家都希望自己的兒女有朝一日可以成為偵探,但是偵探不是說當就當的,很多小朋友在途中因為痛苦或是健康而放棄了,就算成為偵探之後,也一個接著一個倒下,短命在偵探界似乎成為一種流行。二、三十歲的年齡通常有許多參加朋友婚禮的機會,而我們往往參加的都是同事們的葬禮。民眾無法理解我們忙碌的生活,政府官員甚至說我們一個禮拜工作兩百個小時也不為過,但是一個禮拜根本不到兩百小時。他們以為我們只是維多利亞時期那種閒閒沒事幹,整天看報紙、靠古柯鹼來刺激思考的那種英國紳士(福爾摩斯)。

自從政客們為了獲取選票,成立了國民偵探局,壓低我們的待遇,讓所有人都可以用低廉的保費來得到我們專業的服務之後,民眾對我們的要求就不斷地無限上綱,反正付出的少,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我們來負責。以前我們護送的物品是最高機密,現在則是幫忘記有美術課的小學生運送水彩用具。以前我們處理的是血腥的分屍謀殺案,現在卻是要我們幫忙找出打破玻璃的是哪個頑皮小孩。甚至在處理重大案件的同時,還有奧客在事務所大呼小叫,只因為沒有優先處理他的帽子失蹤事件。奧客們懶得去找警察,他們不想因為等警察處理而排隊,所以通通跑來我們偵探事務所,「我們這邊處理急重大社會案件優先」,這句話以他們的認知能力來說似乎是無法理解的。但是基於職業道德考量,我們只能低聲下氣的忍耐奧客們用言語和暴力打擊我們。

也因為如此,很多同事都因為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而選擇提早退休或是轉行,也有人選擇脫離國民偵探局的暴政,選擇成為高價的自費私家偵探,只為有錢人、特權階級服務。工作的人少了,自然工作量就由我們剩下的這些人來承擔,我們只能自我催眠地幻想環境會改善,在好客戶和同事之間的鼓勵中振奮精神。現在政府又要國民偵探局推行二代偵探改革,首先要把讓不滿意的客戶快速地從我們身上討到誠意,如果不高興,還可以和我們在法院再續前緣。再來要推行「論人計酬」,讓我們為客戶遺失物品、配偶有外遇都要負一部分責任。不知是現代社會的人頭腦愈來愈差嗎?還是說因為跟自己利益無關,所以協同政府一起把弱勢的偵探們逼上絕路?又或許繼續堅持在第一線從事偵探工作的我們,也是造成偵探界崩壞的共犯?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